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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角被夺走气运之后[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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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顾随之举起手挡了一下,望着天边渐渐落山的一轮金色巨日。
      “现在去哪呢?小林慕还昏迷着,应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他目光落在面前的手上,顿住了。
      林慕的手可以说长得很漂亮,骨节修长均匀,比例也十分完美。
      就是手心和手背上的皮肤……
      长期做活练剑留下的厚茧,以及伤疤愈合之后留下的深色疤痕,完完全全破坏了这双手的美感。
      还有身上穿的衣服。
      顾随之扯了扯紧窄的袖口。
      最廉价的布料,穿起来当然谈不上舒适,也谈不上美观,褐黄色布料粗糙宛如麻布,从剪裁到设计都完全为了方便做工。
      这身衣服,别说灵石,连铜板都要不到几个。
      他想起不久之前,他在碧海桃花洲点名要吃的那几道菜。
      就没有一道的价格是低于几百灵石的。
      说是被触动了也好,说是别的原因也罢,他之前确实没想过要把别人带来这里。
      更让他坚定想法是在之后。
      碧海桃花洲夜市上。
      林慕熟练和夜市摊主砍价,彼此拉扯,最后逼得恶意哄抬价格的摊主让步,用最低的价格拿到了想要的东西。
      他调笑林慕居然还掌握这种技巧。
      要知道,那摊主就是看他冷着张脸,觉得他是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一看就不耐烦和人交流,也不擅长还价,才会故意抬高价格。
      当时林慕把东西收好,很平静地回他:“前辈,我在凡间生活了十八年。”
      他没有诉说他这些年的经历,但就这短短一句话,好像一颗石子丢进湖里,掀起层层涟漪。
      他在凡间长到十八岁。
      这十八年都和李家人生活在一起。
      李家二老卧病在床,李终程不知人间疾苦,更不会知道什么叫柴米油盐贵。
      他不会砍价,谁还会砍价呢?
      全家吃喝穿衣要钱,出行要钱,看病要钱,李终程上学要钱,到处都是钱。
      难道就要为了所谓的面子,就要硬抗着被人处处为难吗?
      他在人间生活十八年,怎么可能不会砍价。
      他不但知道怎么砍价,还知道大米卖多少钱一斤,知道萝卜青菜在不同季节的价格,知道卖醋的铺子每个月末有一天会降价,知道去东边的布庄买布料比西边要便宜。
      前往修仙界那一个月。
      他赶了一路,累了就在荒野之中打坐,饿了就硬抗。
      筑基之初可以辟谷,但饥饿的感觉却不会少,没有谁是从一开始就能适应的,可林慕短短几天就适应了空腹的感觉。
      堪称自虐的修炼方式。
      但就是这样,顾随之说想吃什么的时候,他连犹豫都没有,就卖了从小带在身边的玉佩,去吃了一顿价格是他前十八年花出去的所有钱加起来都到不了的天价晚饭。
      顾随之很清楚他是出于感激才会这样做。
      但是,知道是一回事,心里怎么想就是另一回事了。
      顾随之慢条斯理整了整袖口,这身粗糙的布料磨的他浑身不舒服。
      他上次用林慕的身体时就发现了,大概是因为还不适应,他的体感会比林慕更敏感,总有一种……别人在摸自己的感觉。
      他阖了阖眼,辨别方位,朝着远处的人族修士城镇而去。
      ……
      第二天傍晚。
      南方五国之一的绫月国国都,最大的布庄外。
      顾随之仰头看着面前金碧辉煌、张灯结彩的店铺,愉快地打了个响指。
      就这里了。
      他走进门,店小二立刻迎了上来,眼睛快速扫过他全身。
      看到他身上的粗布麻衣时,小二眼里闪过诧异,却没有流露出轻视,而是笑着点头哈腰,热情介绍:
      “客官里面请,想看点什么?是要买布还是做衣服,咱们这儿是整个阙方城最大的布庄,这不赶巧了吗,昨儿金眉刚从西瀚国那边赶回来,那可是咱绫月国最有名的绣娘,一双手巧夺天工!”
      顾随之环顾四周,十分满意,扔了块灵石给他。
      “你们这里有些什么,衣服首饰,从头到尾,挑最好的,都给我送过来,对了,你说那个绣娘也给我叫过来,我当面跟她说。”
      小二一看手里灵石的纯净的,差点被极品灵石的金光闪瞎了眼,声音又热情了八个度。
      “诶,好的好的,马上来!”
      ……
      林慕是当天晚上醒的。
      刚醒来时,就察觉到了什么不对。
      他好像……睡在云里?
      这个比喻不太对,但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睡在云里。
      太软了,他全身都陷在里面,浑若无物一样拖着他,手脚一片温暖。
      深长的眼睫颤了颤,他睁开眼。
      迎面而来一张浓妆艳抹的脸,女人娇笑这靠近他:“您醒了?睡得可还好,我们这边马上就完活了,要不您再睡一会儿?”
      林慕:“……”
      他僵硬地转头,打量四周,越看心里的疑惑就越深。
      他躺在一间装饰堪称奢华的房间里,身下一张窄床,但是十分柔软,只有半截。
      双腿浸泡在水里,双臂分开搭在两旁的架子上。
      几个同样穿红戴绿的女人围绕着他,在他身上不断涂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