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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 横滨和哥谭城市融合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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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25章
      更遑论一个将死之人的生命。
      可风托起了一些别的什么。
      一架白色的滑翔翼极速靠近,像夜空下展翼的白鸽。
      这一幕倒映进太宰治的眼睛里。他的生命正在流逝,已经做好准备安详地拥抱死亡的大脑,却因为受到外界刺激而不受主人控制地开始重新运转起来。今夜没有月光,而且基德的通缉令发出的比他更早——他为什么还在?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现身?
      滑翔翼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
      白色的怪盗掠过大楼天台——留在那上面的特殊部队发出惊呼——然后续俯冲而下。他控制操纵杆调整方向,像一只灵活的大鸟一样,从高楼大厦间轻捷地滑过,一把抄起正在坠落的太宰治,然后怪盗注意到他身上的伤势。
      基德表情看起来是想骂人。
      也许他已经骂过了,只是太宰治不知道。
      一瞬间,这样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电光石火的一瞬间,太宰治并不感到紧张,反而觉得事情正在朝着某个有趣的方向发展,于是他果然露出微笑。
      他说:“小偷先生,请把我扔下去,今晚我和死亡女神有一个美妙的约会。”
      基德的表情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咬牙切齿。
      怪盗显然正在进行某些激烈的内心斗争,让他的表情也呈现出许些变幻莫测。可离得太近了——这是太宰治第二次离这个人这么近——单片眼镜在这个距离上对他的效用约等于无,他看到那张属于国际著名通缉罪犯的脸,格外年轻,像个高中生。
      干净到不可思议。
      就这么片刻间,他们已经远离了太宰治坠落的那栋高楼。下方的警方也反应过来,闪烁的警灯乌泱乌泱重新连成一片,从地面上追随着滑翔翼。
      太宰治再次感觉到生命不可阻挡的流逝。
      他欢迎死亡,所以他不准备抵抗,甚至想要主动做些什么。
      太宰治能感觉到抱着他的怪盗其实很瘦,和他国际大盗的名头,和月下魔术师那无往不胜的传言,其实毫不匹配,可他现在体力流失太严重了,没法从他手里挣脱。
      察觉到他的挣扎,基德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喂!我到底是为什么要救你啊……不过……”他像是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个微凉的东西,被怪盗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推入太宰治唇间,“他们说你的能力是让所有的特殊力量失效……”
      那声音说到最后,轻得就像一声叹息。
      “就相信你这一次吧。”
      ……
      4月17日。
      这一天夜晚,太宰治见到了死亡、奇迹和月光。
      第134章 逃亡者们(5)
      森鸥外醒来的时候,视野一片漆黑,让他花了好一阵子才能确认自己没有继续处在昏迷之中。
      身下传来柔软的触感,应该是有人把他安顿在床上,外衣也被换过了。
      他没有感觉到明显的疼痛,可是浑身无力,而且头昏脑胀——这显然是麻药的效果,说明伤势应该已经被处理过了。
      军警会这么好心吗?
      还是异能特务科?
      他试着缓慢地活动身体,活动到右手的时候,手背传来一阵轻微的疼痛,然后是坚硬的拉扯感,和轻微金属声响。
      他的右手被铐在了床边。
      森鸥外于是没有再做其他多余的事,他仰躺在床上,试着思考自己的处境,可是麻药的效果却在逐渐消退。
      疼痛开始变得明显起来。
      最先到达大脑的痛觉来自于腹部——而且就在他意识到这一点之后,开始迅速地加强,鲜明又尖锐,在他的身体和感官之中占据了最突出的地位,就好像枪击刚刚发生一样。
      森鸥外没有余力去思考其他事情了。
      他不得不抓紧身下的床单,努力让自己不要叫出声来。
      可是来自于肋骨和后背的疼痛也很快抵达,不如枪伤那么新鲜,其中一个陪伴他将近一周,另一个更久一些。森鸥外本以为自己已经习惯,可那绵长的疼痛,持续不断地进攻他的大脑,却在此刻忽然显得无比的难以忍受。
      他疼得想要在床上翻滚。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森鸥外浑身无力,而且腹部的枪伤也不允许他翻身,只能仰躺着忍受这一切。他发出难耐的哼声,很快克制住,改为去咬自己的嘴唇,最后,连手上留置的注射针头好像成了刻意的折磨——
      门忽然被打开了。
      光从外面照射进来,那个人没有立即进入,可走廊上的灯光,已经把一对蝙蝠尖耳的形状,清晰地投射到房间的地上。
      就是在这一瞬间森鸥外骤然放松下来,直接呻\吟出声。
      “呜……”
      他甚至分不清自己是在哼唧还是在呜咽,有什么东西滑过面颊,掉进枕头里。
      森鸥外不想承认自己的软弱。
      更不想承认就在看清刚才那个人的一瞬间,他的本能已经违背主人理智的意愿,开始后悔开那一枪,于是把脸也跟着埋进枕头里。
      那个人站到他旁边。
      森鸥外不吭声,那人在他床边站了一会儿,从床上捞起他空余的左手。他疼得一下子抓紧另一只手腕——到这地步也没必要掩饰了,森鸥外虚弱地开口问道:
      “这是哪里?”
      “瞭望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