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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嫡长女她不好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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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2章
      第七十九章 旧地
      凌清是自己走进商会的。
      一路上,廖士哲没有催促,静默的跟在凌清身后。
      走过独城最冷僻的小巷。
      走过独城最繁华的大街。
      最终到达繁华的尽头,商会。
      凌清抬头看向大门上方挂着的牌匾,不知是不是用的真金融的“商会”两字,在这没有月亮的夜色下,竟金光闪闪。
      商会大门缓缓由内而外的打开,就算看见门内的照壁上,用真金融的“诚信”二字,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始终没有半点变化。
      她抬起脚踝,一步踏过门槛,从容的走了进去。
      从很小的时候,她和凌泽就跟着凌承天来过无数次。
      还记得凌泽第一次带她来的时候,没有跟她说这里是什么地方,而是领着她走到照壁面前,指着壁上两个字。
      “娇娇,来跟着哥哥念这两个字,诚信。”
      凌清顶着一张肥嘟嘟的脸,两颗和黑葡萄一样大的眼睛看着凌泽那张稚嫩的少年脸,即使心中无奈无数边了,她还是跟着念了一声:“诚信。”
      现在再见到这两个字,凌清心中止不住的冷笑。
      照壁后面,是一个小庭院,这里只种着一棵大槐树。
      白天的时候经过,庭院显得很肃穆,晚上看,特别是没有月亮的晚上,多了一分诡异。
      进了二门,就是前厅了。
      顾名思义就是接待商户的地方,再往里面走,就是商户和元老级别待的地方。
      凌清现在是没有机会进去那里,只能往右拐,一直走到走廊的尽头,下两个台阶,就到了商会里,所谓的公堂。
      公堂前对着右侧门,开堂审理案情的时候才会大开。
      平时是方便人进出公堂的。
      廖士哲因为没有限制凌清的自由,所以才会从商会的正大门进来。
      公堂左侧石门进去就是所谓的牢狱。
      进了牢狱大门还得往下走十几个台阶,才到底。
      而台阶之下,是看守牢狱的狱卒,正站在那里弓着腰等候他们。
      凌清感觉越往台阶下走,奇怪的味道越扑鼻,那是铁锈和潮湿混合的味道。
      而且越靠近牢房越黑,这里似乎仅靠着门口的两个火把取亮。走下台阶后,几乎很难看清,站在几步开外的人的模样。
      里面也很安静,静得连被关在里面的囚犯,紧张的呼吸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廖士哲一直跟着进来,他没有强迫凌清去他选的牢房,而是道:“大姑娘可以自由选择牢房。”
      凌清抬脚就走到牢狱的最里面,然后也选择最靠墙的牢房。
      听着脚步声判断,在这宽敞的牢狱里,回声不大。
      一直无言无反抗的她在选好牢房的时候,来了一句:“我要和马丁关在一起。”
      廖士哲答应了。
      不过在最后,并不是将马丁和凌清关在一间牢房,而是关在隔壁。
      凌清没有意见,反正马丁在她眼皮子底下就行。
      廖士哲亲自开门送她进去,又亲自锁门。
      还道:“十二个时辰后,大姑娘就能出来,还有饭食也会准时送到,莫要担心。”
      凌清进了牢房,就背对牢门坐了下来,闭上眼睛。对廖士哲的话听到了,又像没有听到,反正她没有回应。
      廖士哲也没为难她,跟狱卒交代好之后,他就离开了。
      不一会儿,狱卒拿来火把,在凌清的牢房前挂住。
      待狱卒走远了,凌清才缓缓睁开眼睛。
      看着角落里铺着一张草席,和摆着一张陈旧的小木桌。
      桌上放着一盏生锈的烛台。
      她侧头看向隔壁的牢房,马丁被扔在草席上,依旧是那一副奄奄一息的模样。
      凌清的眉心蹙了蹙。
      转眸望向其它牢房,一样是这样的摆设,但都关了人。
      因为凌清的到来,那些囚犯都没有睡觉,都趴在牢门前,往关她的牢房张望。
      或好奇,或恐惧,或期望。
      凌清走到牢门前,往出口的方向眺望,墙上映照出两个狱卒的身影,时不时的在晃动。
      她还想询问关在这里的人来自何处,但现在不是时候。
      所以她转身回到原来的位置,那里靠近与隔壁牢房相间的铁栏杆。
      “马丁。”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喊了一声。
      趴在草席上的马丁,微微动了动身体。
      然后慢慢的抬起头,望身周张望了好一会,才对上凌清投望过来的目光。
      马丁咧嘴一笑,那模样一看就知道他一路在装昏。
      他想靠近凌清,可因为是被拖着来的,鞋子被磨破,脚趾露了出来,也已经血肉模糊。
      可依旧靠着顽强爬到铁栏杆前,悄声说:“姑娘放心,小奴是装昏的。”
      凌清看着马丁身上,已经干透的血,紧绷着小脸没有应话。
      马丁傻乎乎的笑了笑,又道:“这流的血看起来恐怖,实则只是皮外伤,养一个晚上就好了,这个没啥事。”
      “若小奴不装昏,那肯定会真的被打昏,甚至打死,我有经验,所以才敢装。”
      马丁话里话外,都透着莫名的悲哀,凌清抿了抿唇。
      “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她直觉,马丁肯定看到了什么或者听到了什么,才会遭此劫难。